折磨了他们将近一个小时候，秦芜掏出了哨子，将其递到唇边。
“哔——”
忽地响起的哨声，在空荡荡的操场上，显得极其刺耳。
然而，听到声响的队员，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有几个近乎虚脱的，刚停下便差点倒地，歪歪扭扭地被人扶起来。
“集合！”
秦芜冷冽的眼风朝那边一扫，简促的口令准确下达。
一声‘集合’犹如大赦，整齐的队伍，顿时朝这边涌来。
眨眼功夫，队伍便站得整整齐齐，纵使不少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可个个腰杆都挺得笔直。
立在队伍前面，秦芜面无表情，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多数人都到了体力的极限，甚至连站立的时候都是不稳的，全靠一股子意志撑着。
“解散！”
不过两个字，从秦芜口中说出来，便解放了整个训练场。
然而，面对这般喜讯，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不过愣了几秒，见秦芜没有反悔的意思，他们总算反应过来，当即迅速解散，快步离开训练场。
秦芜没有立刻离开训练场，她见到了在400米障碍上移动的那抹人影。
她步伐顿住，视线紧盯着那抹人影。
400米障碍，一个来回，却没有歇息，安露看了眼表之后，继续在障碍上狂奔，一次次的来回，仿佛没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秦芜左手放到裤兜里，右手拿着手电筒，在400米障碍上晃了晃，电筒强烈的光线，顿时将安露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安露在木桩上停顿了下，隔得很远朝这边扫了眼，见到站在路灯下那抹高挑的身影。
可，她很快收回视线，没有理会秦芜，继续跨越障碍。
秦芜依旧站在原地，，寒风迎面而来，她却岿然不动。
大概过了十分钟。
安露停了下来。
她靠着高墙，远远地看向这边。
终于，秦芜抬起脚，抓紧手电筒，一步步地朝安露那边走去。
灯光照到安露身上，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她却浑身是汗，汗水从她额角滑落，沾湿了发梢、衣领，然后被风霜寒气冰冻，连她的那头短发都覆盖了一层霜。
秦芜走近，安露站直身，立定般站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在离安露两步远的距离，秦芜停下步伐，眉目似是染了层冰霜：“到休息时间了。”
“我知道。”安露一字一顿地回答，不见丝毫惧意。
“你的目的是什么？”秦芜平静地问，视线落在安露眉心。
她要比安露高上小半个头，尽管两个人站在一起差不多高，但秦芜这么看着安露的时候，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超越你！”
安露眼底浮现抹斗志，站得笔直，回答的坚定有力。
今天她去过陆天望那里，无意中看到了秦芜以前的成绩。
令人惊叹的成绩单和体能训练表。
就那些项目和数字，能激发任何一个将士的血性。
不得不承认，安露受了刺激。
然而，面对安露的昂扬斗志和坚定信念，秦芜却是一派云淡风轻。
她手中的手电筒一晃，淡淡地打量了安露一眼。
顿了顿，秦芜锁定安露的视线，清冷果断的声音伴随着寒风，齐齐吹落于她耳底：“超越我，然后呢？”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好像是不咸不淡地问话，又像是揭露出某个现实。
安露一怔。
超越秦芜，然后呢？
然后去吸引宋临的注意力？
她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