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芜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起不来，都怪白天玩得太疯了。
他们昨晚在甲板上看星星到很晚，吹着海风聊天，大部分时间是她在说，他在听，直到宋临没有听见喋喋不休的声音，一垂眸，看见她睡着了。
姑娘像婴儿一般，靠在他臂弯里，半边精致的脸蛋压在他胸膛上，小嘴一动一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宋临静静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抱起她回到船舱。
“阿芜，醒醒。”
宋临摸摸她的脸，柔声轻唤。
秦芜睁开困顿到不行的眼睛，床边的舱壁上有个小窗口，能看到外面的天色。
光线昏暗，显示天还没亮。
她扁扁嘴，不满他扰断她的睡眠，嘟囔道，“……别吵，我好困。”
“不是说要看日出？”
他计算着时间，感觉太阳差不多要升起了。
秦芜摇摇头，没听清他说什么，就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她实在太困了，眼睛疼到睁不开的地步。
该庆幸她没有起床气，不然早就发作了。
宋临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决定不能让她醒来后生出后悔，果断起床，拿起条毯子把她紧紧包裹住，抱出船舱，走到甲板上。
清晨的气温格外凉，空气裹挟着潮湿。
遥远的海平线上有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他凝神看了眼，坐在甲板上，把她搂在怀里。
秦芜短暂的清醒过后又睡过去了，对她从床上转移到男人怀抱，从船舱转移到甲板的过程一无所知。
宋临看着她的包子脸，无声地笑了。
等了二十几分钟，海平线的光芒终于亮了一点。
“秦芜，看。”
他再一次叫醒她，秦芜皱着眉睁开眼睛，却被一只手掌挡住了，指缝慢慢张开，有金色的阳光从指缝倾泻。
她隐隐感觉到什么，没有动。
“慢慢睁开眼睛，不然会伤到眼睛。”他轻声提醒。
秦芜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掌一点点拿开：“准备好了吗？”
“恩。”她轻哼一声，没什么力气。
眼前的景色占据了她全部的视线。
海面起了层薄雾，黛蓝的天空与大海交接的地方，跳跃出金色的圆弧，过了几十秒，圆弧一点点扩大，光芒一点点强烈。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圆弧就释放出刺眼的光芒。
秦芜缩在毯子里，忍不住感叹：“好美啊。”
她扭头看他：“可惜了，没能拿相机照下来，你还记得吗，咱们在特训营的时候，每天早上要爬山锻炼体力，总能一起看日出，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海上看日出。”
宋临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看你没睡好，要再睡个回笼觉吗？”
秦芜摇头，“不了。”
她赖在他怀里眯了一会儿，直到阳光洒在身上，不再需要裹着厚厚的毛毯，她才挣脱出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为了犒赏你今早带我看日出，早餐我来做吧。”
秦芜靠在栏杆上，身上还穿着件宽松的睡裙，白净的小脸未施粉黛，笑容沐浴在明媚温暖的阳光里。
他一时看痴了，轻咳一声：“好啊。”
秦芜看出他的失神，甜蜜地笑了，凑过去踮脚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那我去了，你在这儿玩，好了我叫你。”
教育孩子的口吻令宋临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