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楚那人破旧衣袍上的纹饰之后,惊诧的喊了句,“桓怏,你没有死?”
“不,我被你这下贱的女人给坑害死了,阎王派我来跟你追魂索命。”他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入了洞,很快就传来了清晰的回声,更让人觉得的毛骨悚然。
绛墨从不信鬼怪之说,但自己既能活回来,却也不得不信,只冷声道,“我在人世间尚有事情为完成,便是阎王爷亲自来,我也不去。”
很快,桓怏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来,“既然如此,你便告诉我青鸢是因何而亡的,我今日便饶过你的贱命。”
此时绛墨已经渐渐的回过神来了,因为她清楚的听见了他声音中的急迫。
绛墨坐起身来,冷笑道,“你既然入了阴司,为何不问阎王,反倒回来问我?岂不可笑?”
那“鬼”语气中已经露出不耐来了,“问你便说就是了,否则我便要你不得好死。”
而他刚说完,却见一阵风灌进了洞口中,他竟猛地咳嗽起来。
一看他露馅了,绛墨绷不住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的笑意来,“何必再装模作样的,还是一头次见鬼能呛到风的。”
桓怏见已经漏了馅,这才冷哼一声,走到了绛墨的身边来,随即跟她并肩而坐。
原来桓怏见那熊扑了过来,便屏住呼吸,只在那里装死。
那熊或许不怎么想吃死人,又或者洞里有更好的吃食,只围着他舔了几下便拖着肥壮的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
只是那熊的舌头舔在他脸上的感觉,如同无数尖锐的针刺在自己的脸上,便觉得头皮发麻。
但见绛墨跑过来,眼泪如滚瓜一般,便又想起刚才生死一瞬的时候,她这样狠心,便要装死吓她一吓。
然后等她将他埋了之后,便悄悄的自己爬出来,慢慢的跟到了这里,然后觉得她快睡着了,便进来吓她了。
此时洞内异常的安静,连外面呼啸的寒风也似乎安静了很多,两个人又不约而同的想起适才互相算计的事情来,便皆是不知说什么了。
黑暗中,桓怏的声音显得空洞洞的,但里面却夹杂着异样的情愫,“我从未求过人什么,但我只是想尽快的知道她的死因,应允你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做到的。”
绛墨却心中一酸,良久才喃喃道,“现在还未到时候。”
桓怏自知她不会说,便生气闷气来。
这荒山野林的,晚上的时候便愈发的寒冷起来。绛墨的衣衫随是卫姨娘赏给的,料子亦是极好,极暖和的,但经过一日的折腾,破破烂烂的也避不了什么寒气了。
桓怏的那极暖和的狐皮斗篷在那天包裹青鸢的骨灰之后,亦不知所踪了,浑身的锦缎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有一只袖子断了,往衣服里不断的灌着冷风。
他这才瞧着绛墨找的那一块石头倒有几分的好,既能避风,有不太算太光滑,睡两个人倒是刚刚好。
那大少爷难得的自己动起手来,只从地上拾起了些枯叶和杂草,便一层层的盖在了石头上,只铺了手指肚般厚的一层,又怕扎到了身上难受,便伸手来解自己的衣袍。
绛墨知晓他穿的也不多,便忙扯开自己的衣带,将卫姨娘给她的那件袍子铺在了上面,然后低声说道,“还是用我的罢。”
桓怏倒是没有理会她,只解开自己的衣袍,然后自顾自的躺了下去,随即将自己的外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外面的风停歇了,洞内却显得越发的安静。而绛墨却呆呆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毕竟是个女儿家,哪里有这样明目张胆的钻男人被褥的道理,只脸颊有些红,不知所措的模样。
却见桓怏正背对着他,乌黑的发丝乱糟糟的。这让绛墨不由得觉得诧异,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既不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