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娉娉婷婷站在穆鸿筠面前,比他矮半个头,端的是小鸟依人。
她明眸皓齿,和穆鸿筠谈话时露出半口白牙。从头到脚是珍珠做的配饰,莹润如玉,想来应该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
而穆鸿筠也在她面前浅笑对视,一副老相好的模样。
突然就有些慌乱,不知如何面对。
就因为穆鸿筠没有给过她承诺,她作为一个童养媳,甚至没有立场指责他。如今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调笑,她反而觉得自己是插足的那个,下意识转过身落荒而逃。
满满的是羞耻,哪怕后来苏锦绣回过味来,她完全没有必要躲开。
可在当时,她就是可耻地逃了。
漫无目的地散步在街上,满街鲜花也让她得不到好心情。
“想不到你也是个臭男人……”苏锦绣垂着脑袋,小声骂咧。不想迎面撞上一个人,惊恐地后退两步,才发现撞上了一个精瘦的小伙子。
连忙低头道歉,索性对方也没计较。两人就错身而过。
没走几步,苏锦绣突然察觉不对劲——她的钱包不见了!
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刚刚那人不对劲,看眼神就非善类。果然回过头去找,那人鬼鬼祟祟观察着她。一见苏锦绣回头,立刻撒丫子跑起来。
苏锦绣也是拔腿就追,根本不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她边追边喊着“帮忙啊,抓小偷啊,有人偷钱包啊!”
那小偷显然是个惯犯,跑起来钻来钻去,极为熟悉地形。
追得艰难,眼见他都要跑到拐弯处了,苏锦绣怕把人跟丢,急得加快速度。
谁料,小偷没追上,自己“嘭”地一下撞到一个年轻男子。她来不及站稳脚跟,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
对面的人显然也不好受,和苏锦绣相撞后,就倒在地上。
等苏锦绣不再眼冒金星,打眼一看,被撞倒的是一位公子哥,锦衣华服,整个人消瘦,脸色苍白。此刻,他像株被折断的睡莲,没有血色地昏倒在地。
一大帮仆人围上来,嘴里喊着“公子,你醒醒。”
可那位俊美瘦弱的公子眼眸轻闭,人事不省。
苏锦绣不知所措,站在一旁想道歉,又觉得这不会是碰瓷吧,一个大男人,撞一下就不行了?
不待她细思,俨然仆从头子模样的人发号施令“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根本来不及反抗,她就被人钳制住双手,作势要带走。
她本就是为了追小偷,钱没追回来,还要被人扣押,这她哪里肯干。不住挣扎着,倔强反抗,“你们有没有王法,怎么能随便抓人。我撞了你家公子,我道歉,需要多少银子,我也愿意赔,但是你们不能抓我。”
主要她也感到害怕,在陶乐镇可以为非作歹,总有人帮着。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她拿别人没办法,更怕别人私刑迫害。
这才后悔一言不发跑出客栈,也不知道穆鸿筠会不会知道她出事了。
仆从根本不管,那位随从头子皮笑肉不笑,“撞晕了我家公子,你以为赔钱就能了事。万一我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呢?你赔得起吗?”
随后厉声呵斥随从,“还不把人带走。”
就这样,那位昏迷的公子被抬上轿子,苏锦绣也被扣押,一行人向着贺府行去。
一路上,苏锦绣拿出撒泼耍无赖的本事,不停喊冤,不停诉苦,倒是从随从口中套出不少话。
随从不欲和她多说,奈何她太吵闹,斥责几句倒是暴露不少信息。
诸如,这位公子名叫贺齐,是花集镇制香世家贺家的嫡子。可从小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这次直接被苏锦绣当街撞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要将苏锦绣押回贺府审问。
饶是苏锦绣百般求饶,不停诉说自己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多少医药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