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霸天现在也是越想越气,胸口起伏不定。
自己这儿子平日里纨绔也就算了,吃喝玩乐、横行霸道什么的都没关系,自己都是可以帮着摆平的,无非是花点钱、打点关系。
可如今踢到了这样的铁板上面,他能怎么样?
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们家破人亡,想想就后背发凉。
“这么厉害?”
胡无忧怯生生地看了像了已经关上的包厢门,心里七上八下的。
想着刚才的那个男的,穿着普通,举止低调,怎么都想不出来,怎么会这么厉害的?
难道是真人不露相?他挠了挠头,一脸懊悔,早知道就不该那么冲动了。
“刘晖怎么废的你打听没有?”
胡霸天撕下一块油滋滋的烤肉,嚼得满嘴是油,顺手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子,眯着眼朝瓶底瞅了瞅,见还剩个底儿,便仰头往喉咙里灌。
酒液顺着他胡子拉碴的下巴滴到衣襟上,他也毫不在意。
胡无忧撇了撇嘴,拿筷子搅着碗里的菜,说道:“没有啊,不是说那家伙被一个年轻人给揍了吗?”
“还把腿脚给废了。”
“道上传得神乎,说是一招就撂倒了,膝盖骨都碎了,站都站不起来。”
他说到这儿,突然手上动作一停,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被什么念头击中了似的,猛地扭过头盯住胡霸天:
“你不会是想说是被刚才那小子废的吧?”
胡霸天没马上答话,只是冷哼一声,把空酒瓶“咚”一声撂在桌上。
他目光扫过儿子那张还带着几分不服气的脸,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
“你以为呢?”
他声音沉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要不是刚才老子眼疾手快拦着你,你现在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更惨。”
胡无忧喉结滑动了一下,后背倏地窜起一股凉意。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胡霸天呼出一口带着酒气的重息,不再看他,转而伸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碗里,闷头继续吃菜。
桌对面那几个手下仍旧埋头狼吞虎咽,筷子打架似的抢肉抢菜,盘底都快刮出火星子了——再不动手,可真就啥也不剩了。
“你们吃够了没有!”
胡无忧看着有人抢自己的虾,眼睛一瞪,立马拍桌吼道,声音里满是恼火。
这些手下闻声顿时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筷子,慌里慌张地站到了一边,低着头不敢吭声。
一个一个的嘴里还鼓鼓囊囊塞得满满当当,包得跟仓鼠似的,嚼也不是咽也不敢。
他们也心里很清楚,今天这顿能吃到这么多硬菜、好酒,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平时哪有机会这样大吃大喝。
能多吃一口就是赚到,谁也不知道下一顿这么好的伙食得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刚才席间根本没人管胡老板和他爹在聊什么大事,全都只顾着往自己嘴里猛塞,生怕吃慢了就亏了。
“可是,那些首饰两千多万呀。”
胡无忧越想越憋屈,咬着后槽牙念叨,
“还有这顿饭……再加赔偿,也大几百万。”
他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全是肉疼和不甘心,
“咱不能吃这亏啊。”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原本计划要“玩”的人没玩到——憋了一肚子算计,最后却落得一场空,这才是真正让他咽不下这口气的原因。
胡霸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冷冷地盯着胡无忧说道:“刘家因为那件事情,赔偿人家的钱可是一点都不比你这些少。”
“你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其实早就被人盯上了。”
胡无忧叹了口气,摇头回应:“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学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