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光丝抛向海中,光丝遇水后迅速膨胀,形成道蓝色的屏障,将古船周围的黑色海水隔开。屏障内,沉船上的桃木剑正在发光,剑鞘的镇魂阵纹路与光网的星语花纹路呼应,像两个时代的守护力量在隔空击掌。
海煞的海藻突然从船底钻出,黑色的藻叶带着吸盘扑向光网,吸盘接触蓝光的瞬间冒出白烟,却依旧前赴后继,像不怕死的潮水。小回声将星语花的晶核抛向桃木剑,晶核在接触剑鞘的瞬间炸开,蓝光顺着剑刃蔓延,将海藻逼退回船底,露出桅杆上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已经断裂,断裂处缠着灵媒的银线,银线末端连着块玉兰花形状的玉佩,正是苏念当年丢失的那半块。
“是苏奶奶的玉佩!”小回声的眼睛亮了起来,玉佩的绿痕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与桃木剑的红光相触,发出“叮”的脆响。古船的龙骨突然震动,沉在泥沙里的另一半罗盘被震了出来,指针的断口正好能与桅杆上的部分吻合,组成完整的“定海神针”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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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煞怕完整的罗盘!”阿砚的桃木箭射出,红光击中罗盘的断口,玉佩的绿痕与剑鞘的红光同时爆发,将两半罗盘焊接在一起。完整的罗盘发出金色的光芒,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所过之处,黑色的海水变成透明,海煞的藻叶纷纷枯萎,露出里面淡绿色的光痕——是被吞噬的航海者的灵气,像被困在黑暗中的萤火虫。
界海鱼突然集体冲向海煞的中心,光丝在那里编织成个巨大的网,将海煞的核心牢牢困住。鱼群的金绿眼睛同时亮起,左眼的守忆树影像与右眼的海浪画面重叠,形成道绿色的光流,顺着罗盘的指针注入桃木剑。剑身上的镇魂阵纹路彻底激活,发出刺眼的红光,像条红色的巨龙,在海水中翻腾,吞噬着海煞的黑气。
“嗷——!”
海煞发出凄厉的惨叫,藻叶上的吸盘纷纷脱落,化作无害的泡沫,被洋流带走。古船的甲板上,那些被吸附的沉船残骸开始发光,组成无数个模糊的人影:有明代的郑和船队水手,有民国的商船船员,还有现代的科考队员,他们的手里都握着片玉兰花的花瓣,朝着乱葬泽的方向鞠躬,然后渐渐消散,化作光尘,融入界海鱼的光丝里。
桃木剑的红光渐渐收敛,重新变回古朴的模样,只是剑鞘上多了层温润的光泽,像被海水和时光同时打磨过。苏念的玉佩从桅杆上落下,被小回声稳稳接住,玉佩的绿痕与她手心的传承印记相触,突然射出道绿光,在海面上投射出段影像:年轻的苏念站在码头,将半块玉佩递给个穿海员制服的青年,青年笑着挥手,转身登上开往东方的船,腰间的桃木剑穗随风摆动,正是林秋石的那把。
“是林爷爷年轻时的样子!”小回声的声音带着哽咽,影像里的青年回头望向码头,苏念的绿裙子在风中飞扬,像朵盛开的玉兰花,“他们当年约定,等他出海回来,就用两半玉佩合出完整的镇魂阵,没想到……”
影像在海风中渐渐散去,玉佩与桃木剑突然同时飞起,在空中合二为一,组成个完整的玉兰花形状,然后缓缓落下,嵌在古船的甲板上。甲板的木材开始发光,与罗盘的金光、界海鱼的光丝融合,形成道巨大的光柱,穿透海面,直抵云霄。
光柱中,古船的残骸正在重组,桅杆上的帆布展开,上面印着镇魂阵与两生花交织的图案,像面跨越时空的旗帜。界海鱼群围着古船游动,光丝在船身编织出保护罩,罩上的花纹一半是海洋的波浪,一半是陆地的草木,像陆地与海洋的守护力量终于和解。
阿砚站在古船的甲板上,看着光柱中的桃木剑与玉佩正在缓慢融合,突然明白这场守护的深意——陆地与海洋从不是隔绝的,守护也不该有边界。林秋石的桃木剑、苏念的玉佩、界海鱼的光丝、海煞的警示,不过是让两个世界的守护者明白,他们共享着同一片天空,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