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十一年八月十二,幽州府正厅的鎏金铜炉里燃着凝神香,烟丝绕着墙上挂的燕云舆图缓缓爬升。
徐子建刚把最后一块红色标记钉在檀州位置,门外就传来徐达爽朗的笑声。
这位刚从居庸关回来的将军掀着甲胄下摆闯进来,靴底沾的泥点溅在青砖上:“表哥!你是没见,居庸关那城墙豁口补上后,神机营的弟兄把镇远炮一架,往北瞅着都心里踏实!”
“踏实就好。”
徐子建转过身,手里还捏着半截朱砂笔,指了指舆图上山后四州的方向,“光咱们这边踏实不行,李老将军那边还等着消息呢。昨日收到探子谍报,辽西京的援军正往蔚州赶,你说咱们要不要添把火?”
“添火?”徐达凑到舆图前,粗粝的手指在朔州、寰州位置敲了敲,“您是说支援李老将军?可咱们手里的兵,守三关都得留着预备队,要是分兵……”
“不用分兵。”
徐子建打断他,从案上拿起一份军报递过去,“你瞧,李老将军早就留了后手。他让景思立带着西军火器营围着应州,又让种家兄弟领延州兵绕到寰州背后,这是打算前后夹击辽军援军。咱们啊,管好三关就行。”
正说着,武松扛着他那对镔铁雪花刀走进来,虎皮披风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公爷,徐将军!居庸关的民壮都卯着劲修城呢,有几个契丹老汉还主动给咱们指哪段城墙最不结实,说辽人以前就总从那儿爬上来!”
“哦?”徐子建挑眉,放下朱砂笔走到厅中,“契丹百姓肯帮忙就好。你跟他们说,修好城墙后,之前被辽官占的田,咱们一亩不少还回去,要是家里缺种子,官府先赊给他们,等秋收了再还。”
武松把刀往墙角一靠,抹了把额头的汗:“早说了!那些老汉听了直抹眼泪,说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官。
对了公爷,松亭关那边韩将军派人来问,要不要把新造的开花弹调过去几箱?他说上次在蓟州用这玩意儿轰辽军,效果贼好!”
“开花弹得省着用。”
徐子建走到案前,拿起砚台边的令牌,“让韩世忠先别急,等辽军真来了再用不迟。还有,三关的滚木礌石得备足,尤其是居庸关,那是耶律洪基最可能攻的地方。
徐达,你再去居庸关盯着,让神机营把炮位再校准一遍,别到时候打不准。”
徐达刚应下,门外突然传来斥候的急促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斥候校尉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封插着双羽的军报:“公爷!河东急报!李老将军攻克朔州、寰州了!朔州守将耶律查剌开城投降,寰州守将耶律兀颜被种师中将军斩了!”
“好!”徐子建猛地一拍案,震得案上的墨汁都溅了出来,他一把抓过军报,飞快扫过几行字,忍不住咧嘴笑,“李老将军这速度,倒是比咱们打顺州还快!种家兄弟果然没让人失望…”
武松凑过来探头看军报,粗声说道:“种师中将军是真猛!听说他领着延州兵夜袭寰州,一刀就把耶律兀颜的脑袋砍下来了,辽兵见了都吓破了胆,没等天亮就开城投降了!”
“这才叫趁热打铁。”徐子建把军报递给徐达,手指在舆图上应州的位置点了点,“你看,朔州、寰州一丢,应州就成了孤城。景思立手里有火器营,拿下应州只是时间问题。等应州一破,山后四州就剩蔚州了,到时候李老将军就能兵临云州,辽国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蔚州!”
徐达看完军报,皱了皱眉:“公爷,辽西京肯定会派援军去蔚州,李老将军那边会不会吃力?要不要咱们从幽州调些骑兵过去?”
“不用。”徐子建摇了摇头,从案上拿起一份塘报,“你瞧,王君万已经带着西军火器营往蔚州赶了,他手里有三十门镇远炮,还有两百箱开花弹,辽军援军来了也是送死。咱们现在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