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晚饭,就坐在楼门口乘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凡遇见眼生的,那些老住户就会用很“权威”的语气品评一番。
“这样你不认识?才搬来不久,你没见搬来那天,拉了三大车东西呢。一准是个富裕的人家。”
“呦,您瞅见都是什么了吗?万一都是些杂七杂八的,没啥值钱的呢?”
“关键他家是干什么的,见没见有几个孩子?赶明个搭个搭个,问问看。”
群芳对这些“闲人”既恨又怕,在他们眼里大概没有啥“全乎人”,任谁他们都能挑出毛病来,不是嫌你穿得太花哨,就是嫌你没跟他们打招呼。群芳所以不喜欢这个老旧小区,轻易也不下楼遛弯儿。她也很少到小区里面的小超市去买东西,她懒得跟这小区里的人打招呼,今天谢建华非说睡不着,要下楼转转,说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有一个卖西瓜的。
群芳拿白眼翻楞着他:“你才喝了那么多汤,还要吃西瓜?这大晚上的。”
“我不吃,放冰箱,明儿你吃,这天儿怪热的。再说,咱俩顺便下去溜达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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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才不去喂蚊子呢。”群芳说着,就找出保鲜膜把那碗汤蒙好放进冰箱。
见媳妇死活不下楼,谢建华只得自己去了,谁让他这话都说出来了呢?
“成,你歇着,我下去抱个瓜就上来。”说着,谢建华就出了门,楼道里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
群芳当然知道,谢建华是想两个人手挽着手出去走走,但他也不想想,在这小区走上一圈儿,明天他俩就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谢建华呢?的确想和群芳提提自己要去非洲开拓市场的事,他觉得外面黑灯瞎火地,自己才好开口,在家里,他真怕面对群芳那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再说,万一她不同意,会不会跟自己急眼?
不大会儿功夫,谢建华就抱着一个大西瓜跑上楼来,群芳早已经站在房门口等他了。
两人躺在床上,谢建华满屋的花露水味道迷得谢建华流眼泪。他在床上扭动着身子,从平躺慢慢侧过身子,他闻到群芳身上更浓烈的花露水味道,他一只手习惯地揉捏着媳妇潮湿的头发,乌黑光滑的发丝上发散出一股蜂蜜的甜香,他把乌发捧到鼻子底下嗅着。
“真香。”谢建华既是赞美也是在挑逗。
“去,讨厌!”群芳用手轻轻地推开老公。
“你跟一鸣哥都聊什么了?他那么夸你。”群芳很少过问谢建华交友的事情,因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建华下楼买西瓜,一路上就琢磨着一鸣给群芳打电话是不是已经把自己远赴非洲的想法都告诉了媳妇了。现在看来,一鸣没说,还是得自己对媳妇开口。
“我说,咱们能不能在自己身上花点儿钱,也喷点儿香水啥的。”谢建华一时不敢开口提去非洲的事,在打岔了。
群芳脑海里有一句话瞬间闪过:“闻香识女人。”
群芳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揪住谢建华的耳朵,大声质问着:“老实交代,闻过哪个女人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娇滴滴地呢?谢建华很轻松地就把媳妇的手拿开了,他揉揉有点儿发热的耳朵,翻身坐起来,把媳妇搂紧。那花露水的味儿更呛人了。
“别胡咧咧哈,把你男人说的像狗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宿,谢建华和群芳一直在斗嘴,群芳也是很少有地躲避了丈夫,没让他“得逞”,只是他那句口头禅重复说了不少遍:“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建华在登机口向栈桥走过去时,还在琢磨群芳为什么那晚婉拒了自己,而自己也没有强求,要知道,这一走少说也要半年。他猛地想起,刚刚在安检口往回看时,似乎看见群芳在抹眼泪了。
走在栈桥上,他的手机响了,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