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鲍鲲。
“那你们就枪毙我好了,老子不受这份罪了。”鲍鲲在审讯椅上大声嘶吼。
汪富贵在隔壁的观察室里看着暴怒的鲍鲲急得直跺脚,他对身边的狱警请求去面见鲍鲲,狱警对他不予理睬,还把他“请”出了观察室。汪富贵知道,一直以来监狱里的狱警对他的态度也分成对立的两派,一些人看到他坚持去探监,觉得他是个善良的人。另一些人则认为他严重干涉了监狱的管理工作,对他颇有微词。
鲍峰自从上一次探监被挡在门外,心里越发担心父亲。他知道是父亲交代不让他再去探监,担心那些恶人记住他的长相,对他的安全造成威胁。鲍峰觉得父亲心里还是有爱的,他需要被尊重。当鲍峰把他的想法对汪富贵说了,汪富贵很欣慰,觉得鲍峰的心智更成熟了。
这些天汪富贵如坐针毡,心绪不宁,这在他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他不甘心,想最后努力一下,他知道已经改判了无期,没那么容易翻回去,但鲍鲲如果继续死硬下去,会受到严酷的处理,现在拥有的特殊待遇都将被取消。可他鼓足勇气去找了鲍鹏的战友,却被告知老人生病住院了,汪富贵感觉无望了。
小聂每天都到书房来看他,两人却是相对无言。小聂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汪总听不进去,但他看着汪富贵为鲍鲲的事这样竭尽全力,心疼他又为他不值。小聂想:权当他是为了鲍峰和鲍雨两个孩子吧。她每天把饭从食堂打过来放到汪总眼前,两人除了简单的招呼没有过多的交流,小聂想:能看着他把饭吃了也好。
正当汪富贵近乎绝望的时候,监狱来电话让他立刻去。他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出书房。小聂迎面走过来,听他说要去监狱,感觉他最近精神状态不佳,担心他一个人不安全。
“还是我开车送您吧,您在车上眯一会儿。”小聂说着,不等汪富贵回答就去开她的车了。
小聂和汪富贵到监狱时,铁门在规定关闭时间却是敞开着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满腹狐疑地走进去。
在接待室,当汪富贵一脚踏进门槛,就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向他走过来,站到他身前庄重地给他敬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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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富贵看着身着一身军装的年轻军人,虽然不太敢认。但还是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是韩冬?”
没等青年军人回答,他身后的耄耋老人就起身走过来,还向汪富贵伸出一双大手,他紧紧地握住汪富贵的手,爽朗的笑声在接待室里回荡。
“嗨呀,不用问你就是汪富贵,这么好的记性,鲍鹏可是没少夸你啊。”老者把汪富贵说愣了,他自己却笑得更开心了。
年轻军人对汪富贵说:“他是我爷爷,参加抗美援朝,在朝鲜时是鲍鹏叔叔的指导员。”
“韩指导员,您好。”汪富贵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那位住院的鲍鹏的战友把鲍鲲现在的情况,和汪富贵做的种种努力都汇报给了在新疆的韩指导员。老人听了,不顾年事已高非要亲自来北京一趟。家人见阻拦不住,就让孙子韩冬陪着爷爷来了。
韩冬是汪富贵和老爸一起在新疆劳改农场改造时,教过的学生。那时候,汪富贵被指派到农场附近的子弟小学 教语文。韩指导员的到来几乎让汪富贵感觉绝处重生,鲍鲲没有被惩罚,对他的特殊待遇也没有被取消,他在监狱里开始创作新的作品了。
为了让他的作品更多些时代气息,汪富贵想到让鲍雨到狱中给鲍鲲讲解一下现在流行的木雕作品,鲍雨不肯。韩指导员跟鲍雨谈了两个小时,鲍雨答应去监狱看父亲,跟他交流木雕工艺。
韩指导员离开北京时握着汪富贵的手说:“我替鲍鹏 感谢你,他一直都念叨着回国后跟你道个歉。你为鲍鲲做的一切鲍鹏都会看见的,相信鲍鲲能改造好,我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