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冬在金天身上留了个心,这姑娘隔三差五就换不少衣服首饰,但换来换去都是一水的黄金。
而公鸡本名就姓龚,早几年就跟着魏哥跑腿了,他算账有一套,平时花钱锱铢必较,一分一毫都算的清清楚楚,现在给魏哥在市里的几家门店发钱收钱的活儿都是他在干。
金天没事儿总喜欢去后门透气,冯冬摸了摸兜里的紫药水就跟了上去,这是他特意买的。
“给你。”
金天看着眼前的小瓶子,有点儿疑惑:“这什么啊?”
冯冬低头俯视着蹲在地上的金天。
“紫药水,可以涂耳朵上的伤口。”
金天扶着脑袋想了一下,表情怪异:“我在耳朵上用这个……多不好看呀!你可真笨。”
冯冬捏了捏药水瓶子就要收回来,结果却被金天夺了过去。
“谢谢你啊,我休息的时候用。”
一来二去他俩就算认识了,隔三差五就在后门聊两句有的没的。
一次冯冬刚跟着别人扛出去几个喝醉酒的男人,累出了一身汗,刘海被汗液沾在了一边,金天路过看了他一眼,结果就不走了。
“你这是被谁打的?”
今天指着他脑门上的叉,冯冬把刘海整理好,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把金天看得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冯冬才出声:“小时候比别人长的小,大孩子欺负我。”
金天听得嘴角垂了下来,“以后受伤了及时抹药,就不会留这么大的疤了,而且你这个可以遮住,你看我的嘴角,也是小时候划的,用化妆品以后就看不出来。”
冯冬低着头,笑出了声。
这时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给金天敬了一杯酒,而且态度出奇的端正,喝完就走了。
冯冬怎么看他都不像正常客人,就问冬天怎么回事儿。
“他啊,老顾客,之前遇到问题没钱了呗,我以前从他身上赚了不少,就还了他一点,运气好,又翻身了。”
冯冬不理解,她那么缺钱还往外吐,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金天却不这么想:“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我又不是把所有钱都给他,他不还我,我就当不小心丢了,他要是还我,肯定就不止这些钱,你别以为这事少见,也是以前的姐姐教我的,这不就赌对了!”
“想赚钱,就要先花钱,就像我买金子,花这个钱是为了给自己赚钱。”
冯冬眯着眼睛笑:“你不是因为不舍得买别的吗?”
“干嘛?做事只能有一个理由啊,我这还是给自己攒嫁妆呢,我爸妈肯定是管不了我了,但我自己要攒满满一盒黄金!你呆头呆脑的,跟你说也不明白,走了。”
冯冬开始频繁地跟在金天屁股后头转悠,哪怕不是在舞厅后门,他也要凑上去。
一开始金天还愿意偶尔跟他说两句话,可次数多她就受不了了,金天每次应酬下来都是身心俱疲,有时候抬头看见鬼一样跟着她的冯冬就心烦气躁。
她开始无视他,可冯冬就跟看不懂似的,依然在角落里盯着金天,只要她闲着就跟上来。
就像冯冬小时候跟着别的小孩儿一样。
后来金天实在烦了,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冯冬说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很烦。”
冯冬没有丝毫被刺痛的感觉,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金天气急败坏:“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脑门上带叉的还不行嘛。”
这回冯冬没说话了,反而是金天自己不是滋味,她支支吾吾的,把手里的纸一扔就走了。
那天冯冬第一次看到金天喝醉,她扶着墙根吐得昏天黑地,看起来意识还算清醒,走路直打摆子。
冯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年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