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秦虎院子里左右这一撒摸,不由得也是心中赞叹,这宅子虽不显高门富贵的阔绰,却显得处处精巧别致,这大雪封天捂地的时节里,青砖满铺的院子里不见一丝积雪,连房顶墙头影背花石上具都扫的干干净净,确实是处讲究人家。
一个精瘦不高的中年人快步迎出了垂花门,身上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灰色棉袍,只是头上这顶宽边挽起的獭皮盔帽还像是个殷实人家的样子。这人台阶上紧行两步拱手出声儿,“贵客远来,小老儿马阁亭有礼了,堂上请!”
“马师傅不必客套,冒昧登门,打扰了!”
秦虎脸上春风和煦,迈步进去,后面杨老啃、郑道兴、成大午和老蔫挺胸而入,那马阁亭目光扫过后头四人,不由得心就提了起来,今天还须小心应对。
这马师傅先是落在人后,听老门房耳边嘀咕两句,又快步把大家领进了正堂。
五个人被让进了堂屋,两位正主儿落座,后面两个汉子把手里的红木箱在公子爷脚边落地儿,人却又迈步出去戳立在了门侧,而那两个大胡子却拉拉椅子跟着那位大少身侧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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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家人上过了热茶,马家主这才开口问了出来:“王公子是察哈尔那边过来的?”
“我家是在大同,常年跟关外这边生意往来,今年在奉天过的年。听闻兴京马家术艺高超,特意来旺清门登门拜访,给老人家拜个晚年儿,一点敬意请马师傅不必客气。”
“不可不可,小户匠人之家混上一口饭吃足矣,称不上技艺高超,这礼物小老儿心领了,大少有事请讲当面。”
“我大同家里今年想建一座新宅,正在四处延请高明匠师,我常年行走关外,听闻马师傅高艺传家,故特意登门相请,薪酬好商量,请老人家万勿推辞啊!”
“哦……大同府,这路途…实在太远!山西名门巨富不少,名宅大堡常闻,高明大匠甚多,咋的大少舍近求远?”
“马师傅有所不知,家里这处新宅乃为我所建,我想亲自延请名师,马师傅若闲路远不便,王虎愿拜马师傅为师,请老人家多给些指教提点,不知马师傅意下如何?”
“啊!这个……”
杨老啃出的怂主意扎心就在这儿,先说个远道儿来的送礼请工匠,就知道你要推辞不去,然后耍无赖要拜师学艺。那拜师是随便拜的?陌生人登门就要学人家祖传的手艺?不被轰出来才怪。可威势已经摆给你看了,你惹不起官府,惹不起胡子,俺们变个花样儿你也惹不起!先把他逼的没法子了再问想问的。所以秦虎心里才皱吧,这以势压人也不是啥好人干的事儿。
“大少这话可就差了!您身份高贵,如何能学这匠人谋生的粗鄙手艺?不可再提,不可再提。”
人家张嘴就给拒了,秦虎话赶话儿就变了个试探的口风儿,“马师傅切不可妄自菲薄,现在乱世之中民不聊生,吃饱穿暖、平平安安是头等大事,这手艺也只是换口饭吃。可20年后,必将治世太平,那时候马师傅就能让这祖传的手艺发扬光大,造福万家了。”
这位马家主听闻秦虎一言,那瞬间眸中一亮,再瞅瞅秦虎那张年轻的面庞,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马师傅能不能见到治世太平我不敢说,可三两年就来的大乱,嘿嘿,您是一定躲不过的!”
秦虎看到了这马家主脸上的表情变化,估摸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年轻毛嫩胡扯啊!既然这个神棍样的说辞他有兴趣,那就再给他来一剂更猛的。
“乱从何来?”
“呵呵,从东来!”
“何以见得?”
“马家主可曾听闻张大帅归天的事情?”
“当然当然,如此大事又何尝不知。”
“那马师傅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