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婉清的性子,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凡,怕是早就和林凡破镜重圆了,哪还会藏着掖着,天天愁眉苦脸的?
叶雨晴越想越觉得不对,又忍不住往深了琢磨。
可刚才婉清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被闪电打断时眼里的慌,不像是藏着小事。
叶雨晴揉着太阳穴,指腹按得发疼,脑子里像缠了团乱麻……
算了,不想了!
如果婉清不愿意说,自己想破脑袋都想不透!
“婉清,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插手你的事情。”
不愿再多想的叶雨晴,声音里裹着倦意,像是熬了好几夜没歇过来。
她放下揉太阳穴的手,指尖在茶几边缘轻轻敲了敲:“我也累了,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再也不会说什么了。”
叶雨晴这话不是赌气,是真的想通了。
之前她天天跟在婉清后面劝,一会儿说“林凡不会接受”,一会儿说 “别异想天开”,可婉清要么沉默,要么绕开话题,她越劝,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僵。
现在叶雨晴意识到,婉清是成年人了,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就算自己把道理说破嘴,她要是不撞一回南墙,终究不会回头。
要是再这么多嘴、阻挠,说不定连这么多年的闺蜜情都要磨没了。
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木婉清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慢慢软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真实的笑,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感激:“雨晴,谢谢你。”
她知道叶雨晴是为了自己好,之前那些唠叨里藏着的关心,她都懂。
现在叶雨晴愿意放手,反而让她心里松了口气。
叶雨晴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谢什么,你呀!”
语气里还有点没散的无奈,却没了之前的急慌。
说着,叶雨晴站起身,膝盖蹭过茶几腿,发出轻微的“咚”声:“好了,我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窗外的雨声还在“噼里啪啦”打着玻璃,暖光灯的光漫在叶雨晴身后,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地板上,带着点释然的松弛。
木婉清看着她走进卧室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了蜷,指尖蹭过沙发套上的绒毛……
那点因为秘密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在闺蜜的体谅里,悄悄松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南关区的晨光总比林凡的闹钟来得早。
天刚蒙蒙亮时,他就骑着贴了层浅灰防晒膜的电动车,从出正兴花园小区的大门口疾驰而出。
车筐里的外卖箱擦得锃亮,侧面印着的“京中外卖”logo在晨光里泛着淡蓝的光。
车轮碾过还沾着露水的柏油路,偶尔溅起几点泥星,却丝毫不影响他穿梭的速度。
林凡跟着导航在街巷里绕……
早点摊的蒸笼冒着白汽,葱花饼的焦香顺着风飘过来,混着豆浆摊“咕嘟咕嘟”的沸腾声。
穿校服的孩子背着书包跑过,书包带拍着后背,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
菜市场门口的老奶奶提着菜篮子,跟摊主讨价还价的声音脆生生的……
这些细碎的、带着温度的声响,像一层软布,轻轻裹住了林凡心里那些关于木婉清、关于孩子的复杂情绪。
以前在北境见惯了血雾与风雪,如今握着电动车把手,感受着风拂过耳际的柔软,看着路边橱窗里映出的自己。
穿着红色外卖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脸上沾着点晨露的潮气。
这种踏实的、烟火气十足的平凡,又一次让他渐渐压下了那段“失去孩子”“失去爱情”的意难平。
老黑总说他骑车像 “赶仗”,可林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