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歪着头看她,发梢的樱花瓣正悠悠飘落;女孩的发丝被风拂到唇边,手里还捏着半串没吃完的鲷鱼烧。远处的鸟居在水中晃成道模糊的朱红,像幅被水晕染的画。
船划过樱花隧道时,漫天花瓣簌簌落下,仁王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小心撞到头。”
他的声音混着落瓣声,像浸了蜜的春酒。
“这里的桥洞很矮。”
月歌的鼻尖撞在他胸口,闻到少年衬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樱花的清甜。
她刚想抬头,却被他按住后脑按回肩头。“别动,让我靠会儿,一宿没睡,困了。”
说的就像是我睡觉了一样……
月歌在心里暗暗吐槽,不得不说,现在的月歌多少有一些浪漫过敏。
船外传来老船夫的笑声。
“年轻人,前面就是碧音寺了,要不要上去烧炷香?”
寺里的香炉飘着袅袅青烟,穿藏青色袈裟的僧人正扫着石阶上的花瓣。
仁王替月歌买了支樱花味的御守,粉白相间的布袋上绣着两只交颈的狐狸。
“据说情侣挂这个很灵。”
他把御守塞进她手心,自己却抓了把姻缘签,在佛前摇得叮当作响。
“情侣吗?”
月歌看着他蹲在签筒前认真摇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只狐狸认真起来的模样比耍赖时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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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到支上吉签,展开时忽然红了耳根,把签纸往她手里塞。
“你看,神明都觉得我们该……”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风打断,签纸脱手飞进香炉,转眼烧成了灰烬。
月歌似笑非笑看着他,一个狐妖还相信寺庙的神明?
估计寺庙的神明都会以为他是恶作剧。
仁王“噗哩”一声笑出来,抓住她的手往寺外跑。
“算了,神明的意思,心诚则灵。”
中午在海边的居酒屋吃鲷鱼刺身,阳光透过纸门落在冰盘上,鱼肉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仁王替她倒了杯梅子酒,琥珀色的酒液里浮着颗青梅。
“尝尝?这家的酒是用早樱酿的。”
月歌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漫过舌尖,带着点微醺的暖意。
窗外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穿冲浪服的少年们扛着冲浪板跑过,笑声被风卷着送进屋里。
仁王忽然指着远处的灯塔。
“下午去那里?站在塔顶能看见三个县的海岸线。”
通往灯塔的路铺着碎石,两旁长满了黄色的蒲公英。
仁王走在前面替她拨开挡路的枝桠,忽然转身朝她伸出手:“这里的石头很滑。”
月歌握住他的手时,感觉少年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的手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网球拍磨出来的,却意外地很暖。走到半山腰时,她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仁王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两人在蒲公英丛里滚了几圈,起身时发间都沾着白色的绒毛。
“你看。”
仁王指着她肩头的蒲公英,忽然吹散了那团绒毛,白色的小伞便乘着风往海边飞去。
“像不像在大泉山那晚的星星?”
月歌忽然想起在大泉山,他变回狐狸时,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落进草丛的星子。
那时的小兽蜷在她怀里,用毛茸茸的尾巴裹住她的脚踝,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灯塔的螺旋楼梯转得人头晕,仁王走在前面,每上几级就回头等她,校服外套被风掀起边角,像只振翅欲飞的黄鸟。
爬到塔顶时,海风忽然卷着樱花味涌进来,远处的海面蓝得像块透明的宝石,渔船变成了小小的白点,正慢慢往港湾飘。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