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哨。
雨雾中传来马蹄声,三五个穿着破烂皮甲的汉子骑马经过,腰间都挂着盏红灯笼,灯笼里的火苗是诡异的暗红色。林缺屏住呼吸,运转阴煞诀,丹田的噬魂蛊微微蠕动,将他的气息与周围的湿冷融为一体。
“大哥,那批货真要交给‘鬼手’?”一个瘦猴似的汉子搓着冻红的手,“听说那家伙不是人,专吃活人心肝。”
被称作大哥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少废话!城主府的人都点头了,咱只管拿钱。再说了,那些流民本就是用来喂‘血煞’的,送他几具又何妨?”
马蹄声渐渐远去,林缺从树后走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在铁匠铺听货郎说过,黑风寨背后有城主府撑腰,专门劫掠流民卖给某些“大人物”,没想到竟和客商口中的“青煞”、“血煞”有关。
他跟着马蹄印来到一处山坳,坳里搭着十几间破棚子,关押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流民,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棚子外站着两个守卫,腰间的血引灯在雨里忽明忽暗。
林缺摸到守卫身后,青铜铃铛突然摇响。不是他动的手,而是铃铛自发发出轻响,两个守卫的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变得漆黑——竟和王铁匠发病时一模一样。
“阴煞诀能引动他们体内的煞气?”林缺心中一动,趁两人呆滞的瞬间,铁刀划过他们的脖颈。鲜血喷出的刹那,噬魂蛊突然从丹田冲出,化作一道黑气,将飞溅的血液尽数吞噬。
守卫的尸体迅速干瘪,和客商的死状如出一辙。林缺这才发现,他们的后颈也有淡淡的青斑,只是比客商的浅得多。
“快跟我走!”林缺砍断棚子的木锁,流民们却只是麻木地看着他,仿佛早已失去逃跑的力气。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抓住他的裤腿,嘶哑地喊:“别管我们……他们会放‘血虫’的……”
话音未落,山坳深处传来尖锐的哨声。林缺抬头望去,黑风寨的方向亮起数十盏血引灯,灯影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红点在移动,像潮水般朝着山坳涌来。
“是血煞虫!”妇人身子一颤,将孩子死死抱在怀里,“被叮上就会变成行尸……”
林缺将青铜铃铛举过头顶,全力运转阴煞诀。铃铛发出急促的脆响,黑色的煞气从他体内涌出,在棚子周围凝成一道无形的墙。血煞虫撞在墙上,纷纷化作黑烟,被噬魂蛊贪婪地吞噬。
但血煞虫的数量太多了,煞气墙渐渐变得稀薄。林缺感觉丹田传来刺痛,噬魂蛊的吞噬速度已经跟不上虫群的攻势,有几只漏网的血煞虫冲破屏障,叮在了一个老汉的胳膊上。
老汉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叮咬的地方迅速红肿,青色的血管像藤蔓般向上蔓延,眨眼间就爬到了脖颈。他的眼睛变得漆黑,张开嘴朝着身边的孩童咬去。
“爹!”孩童的哭喊撕心裂肺。
林缺来不及多想,铁刀挥出,干净利落地斩下老汉的头颅。鲜血溅在他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涌,却死死咬住牙关——他知道,这是唯一能不让老汉变成行尸的办法。
“不想死就拿起武器!”林缺将守卫的刀扔给流民,“要么被虫子咬死,要么跟我冲出去,选一条!”
一个瘸腿的青年捡起刀,踉跄着砍向爬来的血煞虫:“反正也是死,不如拼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流民们纷纷拿起武器,在煞气墙的掩护下与虫群搏斗。
林缺看准时机,朝着血煞虫涌来的方向冲去。他知道这些虫子肯定有源头,只要找到源头,就能釜底抽薪。跑出没多远,眼前出现一个山洞,洞口挂着盏巨大的血引灯,灯油竟是粘稠的血浆,里面浸泡着无数扭动的血煞虫。
洞旁站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根蛇头拐杖,拐杖的眼睛里闪烁着红光。看到林缺,老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