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有自学成才的阴煞传人,倒是省了老夫不少功夫。”
“你是鬼手?”林缺握紧铁刀,铃铛在掌心烫得惊人。
“是又如何?”鬼手用拐杖指向林缺,“把你体内的噬魂蛊交出来,老夫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他身后的山洞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隐约能看到无数黑影在蠕动。
林缺没说话,只是将阴煞诀运转到极致。噬魂蛊从丹田冲出,在他身后化作一只巨大的黑色鬼爪,朝着鬼手抓去。鬼手不慌不忙,拐杖上的蛇头突然张开嘴,喷出一道红光,红光与鬼爪碰撞,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的蛊还没成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鬼手冷笑,拐杖一顿,山洞里的咀嚼声突然停止,无数血煞虫从洞中涌出,在他面前组成一只巨大的虫怪,虫怪的头颅竟是用无数骷髅头堆砌而成。
林缺的鬼爪在虫怪面前不堪一击,瞬间被虫群吞噬。他被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喉头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黑血。血落在地上,竟被土地里钻出的血色藤蔓吸收,藤蔓迅速生长,缠上他的脚踝。
“这是‘血煞根’,专门克制阴煞之力。”鬼手一步步走近,“你以为那半块玉简是那么好得的?当年埋下玉简的人,就是被老夫抽了魂魄,炼制成了血引灯的灯芯。”
林缺这才明白,爹娘的坟头为何会有玉简,恐怕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将玉简放在那里,等着某个倒霉蛋发现,然后成为培养噬魂蛊的容器。
脚踝的藤蔓越收越紧,林缺感觉丹田的噬魂蛊在剧烈挣扎,却被血煞根压制得无法动弹。鬼手的拐杖已经举到他头顶,蛇头的眼睛里红光闪烁,仿佛在欣赏猎物的绝望。
就在这时,林缺怀里的阴煞玉简突然飞出,贴在血煞根上。玉简爆发出耀眼的黑光,那些血色藤蔓竟像遇到克星般迅速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噬魂蛊抓住机会,猛地冲出,钻进鬼手的体内。
“不——!”鬼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比客商和守卫快了数倍。他的黑袍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青斑,这些青斑竟在移动,最后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脸,正是玉简上刻着的符号形状。
人脸在惨叫中消散,鬼手彻底化作一具干尸,手里的蛇头拐杖“哐当”落地,摔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玉简——与林缺找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合在一起。
完整的玉简发出柔和的黑光,融入林缺的眉心。无数信息涌入他的识海:阴煞诀并非邪术,而是上古修士用来净化煞气的法门,噬魂蛊的真正作用不是吞噬生灵,而是吸收煞气,转化为守护之力。所谓的青煞、血煞,都是被扭曲的阴煞之力,而鬼手,正是当年背叛师门、篡改功法的叛徒。
山洞里的血煞虫在玉简光芒的照耀下纷纷死去,化作滋养土地的黑土。林缺走到洞深处,发现里面堆满了白骨,白骨中央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阴煞门历代祖师之位”,碑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早已熄灭的香。
他对着石碑磕了三个头,将鬼手的干尸拖进洞,与其他白骨放在一起。或许这些祖师并不想看到后人如此自相残杀,但至少,他为他们清理了门户。
山坳里的流民已经安全了,那个瘸腿青年正组织大家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林缺将剩下的钱分给他们,又指了条避开黑风寨的路。抱着孩子的妇人塞给他一块玉佩,说是孩子爹留下的,能驱邪避灾。
玉佩是暖玉,入手温润,上面刻着个“苏”字。林缺将玉佩系在腰间,与青铜铃铛并排挂着,转身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鬼手只是个小角色,背后的城主府、那些操控煞气的“大人物”,才是真正的敌人。
黑风寨的轮廓在夕阳下越来越清晰,寨门上方挂着颗巨大的骷髅头,眼眶里燃烧着血红色的火焰。林缺能感觉到,寨子里的煞气比山坳和